眼底充血，脑袋胀大

她闭上眼睛，神情非常痛苦。

这样熟悉的，死亡的感觉，让她恍惚中记起了一直以来被自己遗忘的记忆。

在那条繁忙的鬼市街道上，昏黄的日光倾洒下来，落到木质的桌案上，一半光明，一半腐朽。

她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打瞌睡，门上的风铃在风中轻轻摇晃。

“九色，我老毛病又犯了！”

她在桌案上恍然惊醒，一手揉着有些浅印的脑门，一手拨弄了一下算盘。

“症状加重了？”她懒洋洋的翻开了手边的那本医书，确认了一下症状，“上次给你抓的药，都吃完了没有？”

不等那人回答，自顾自的转身，熟练地打开药柜抓药，“症状加重的话，药量也要加重的。”

“可是九色我没那么多钱”

她把药材打包，笑盈盈的推过去，“免费的。等你的病好了，再想想怎么谢我。”

送走了病患，她又昏昏欲睡地趴在了桌案上，大门被人无理地一脚踹开。

浑身是伤的眼镜走在最前面，指着她，“你们要的医书就在她身上！”

于是，在他身后的那帮人蜂拥而上，她躲闪不及，一下子失去了神智。

醒来是，脖子上已经被人挂上了一根白绫，脚尖离地，也和现在一样，濒临死亡。

那段时间很短暂，但是痛苦却是漫长的。

那种窒息的感觉，苏萤发誓，这一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可第二次，终究还是来了。

她用力地蹬腿，徒劳地张嘴想要叫喊，她想叫阎雀的名字，但是喉咙被死死锁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不慌不忙地又对着霍二踹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天梯边，几近掉落。

接下来，他只要捏断苏萤的脖子，了结了阎雀的性命，一切就结束了。

但是

那人却出乎意料地，忽然松手，把苏萤丢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像是感应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下子激动的忘记处理眼前的一切了。

苏萤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隐约中，听到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天亮了”

天亮了！天道最后打反击失效了。

血月消失，太阳重新降临。

网络上关于世界末日的谣言不攻自破，那些躺在垃圾桶边醉生梦死的人，在清晨第一抹刺眼的阳光中睁开眼。

这个世界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市区里枯萎的草木，被人连根铲起，很快，又有更加鲜活的花草树木从大棚里运过来。

整个城市，被重新妆点上鲜活的色彩。

除了他们，没有人去关心，这个世界上，是否有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从地狱里爬了回来

天亮了

那人浑身的血肉开始迅速愈合，腐烂的效力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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